《大开眼戒》：一部引发争议的香艳电影，还是一部深刻的社会寓言？

昨天是圣诞节，但我感觉不到节日的气氛。小宝贝告诉我，他们学校的老师早就教育他们，不要过洋节。其实，这也没什么，现在连春节都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了，更不用说圣诞节了。这也许是因为，我们生活在大城市，人口密集，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却越来越淡薄。大家的关系，往往是建立在金钱、利益、职务等等的基础上，而不是真正的友情、亲情、爱情。有人说，现在的年节，只是商家的促销噱头，没有了真正的意义。经济不景气，消费低迷，商家的活动也少了，节日的气氛也就淡了。有人说，这是商业社会的恶果，它腐蚀了人心，让社会变得冷漠，缺乏温情，充满了同质化。但我不这么认为，我觉得，这反而体现了金钱的伟大之处。在过去，可能只有观点相似、价值观相同的人，才能成为一个团体，成为一个团队，相互支持和合作，或者具有相同血缘的人。但在金钱的联合下，不同种族、不同信仰的人，都可以共同生活在一个社区里，相互支持。虽然言语上和情感上的交流少了，比如现在在大冬天，给你送来热乎乎的饭菜的人，可能是与你素不相识的外卖小哥，而不必是自己的亲人。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，金钱是庸俗的，甚至是丑陋的，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，同一件事物，不同的角度看待，得出的结论就不同。

而昨天是圣诞节，虽然节日气氛不浓，但是让我想起了一部和圣诞节有关的电影。就是很早以前，汤姆·克鲁斯和妮可·基德曼还是夫妇的时候，著名的大导演斯坦利·库布里克的一部作品《大开眼戒》。我以前看过这部影片，也发过帖子。故事的情节其实不复杂，就是一对能够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中产夫妇，也就是汤姆·克鲁斯和妮可·基德曼饰演的比尔和爱丽丝。他是一名医生，为上层社会的精英提供医疗服务。在一次圣诞节的晚上，他们受邀参加了他的一位精英客户举办的圣诞晚会。也许是在见识了有钱人的奢华之后，妻子对丈夫表现得不冷不热，于是丈夫就独自离家出门寻找刺激。结果，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，他误打误撞地混进了顶层精英举办的一场邪教仪式般的狂欢派对。派对的场面有些过于无法描述，而且参加派对的人都带着奇怪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面具，也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。正当比尔大开眼界的时候，主办者也识破了他的身份，勒令他当众摘下面具。这时，有一位妙龄的女郎表示愿意为比尔赎身，戴着面具的主办者才勉强放过他。并警告他，如果把他看到的一切泄露出去半个字，他本人和他的家人将会受到严厉的报复。比尔离开之后，在接下来的一天里，仍然不死心，想要继续追查。结果，他的老朋友，也就是那个在狂欢派对上演奏的钢琴师，无缘无故地失踪了，而报纸上的一个小栏目里也登出了一个小明星，因为吸毒过量而死亡的新闻。因为比尔在他的精英客户的晚宴上见过这位明星，所以他认为这就是在邪教仪式上替他赎身的那位妙龄女郎。很快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。最后，他的那位精英客户主动找他，要求他不要再继续追查，还给他的老朋友失踪和小明星的死亡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。但是比尔还是不敢相信，直到有人将比尔遗失在邪教仪式上的面具放在了他家的枕头上。这是一个很明确的威胁，对他家人的威胁。比尔才放弃了追查，并向妻子坦诚了自己的经历。似乎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化解了，他们决定继续他们的生活。影片围绕着比尔在圣诞节前后的一连串奇遇，展现了他对自己的婚姻和社会的认识。

当时看的时候，这部影片在网上有很多争议。当然最大的噱头是其中很多香艳的镜头，但是影片本身也非常值得探讨，是一部非常完美的艺术作品。因为它做到了类似《红楼梦》的那种效果，不同的人可以从中看到不同的内容，根据自己的观点。比如有的人从《红楼梦》里面看到的是恩怨情仇，而革命者从《红楼梦》里看到的是封建社会的衰落等等。有的人从这部影片中探讨的是夫妻情感的问题，而有的人则认为，这部影片是在揭露上层精英的腐朽生活和种种劣迹。而且导演库布里克在拍完这部影片之后，还没有上映，就因为突发心脏病逝世了。于是关于他就像影片中的人物那样，是被上层精英集团灭口的传言也甚嚣尘上。不过，这个后来像爱泼斯坦事件所露出的冰山一角，这部影片所表现的事件还真就未必是凭空捏造、空穴来风。

但是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。因为导演只是将事件和故事展现给你，你并不能从中看出导演有什么倾向性。虽然展现了事实，但他未必是在批判的这些上层精英的。这也是我在圣诞节又重看了一些和这部影片有关的评论之后，形成了新的看法。也许在导演看来，那些上层精英并非就是坏人。在影片中有这样一个细节，在平安夜的晚上，由于妻子的冷淡，比尔一个人在纽约的街头闲逛。迎面走来了一群年轻的混混，他们若无其事的把比尔撞倒还肆无忌惮的嘲笑他。也许，这就是导演眼中底层民众的形象写照。而在那个仪式上，虽然那些精英们戴着面具有恃无恐的做着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，但他们之间却有非常好的边界感，谁也不会去冒失的打扰他人。而且杀人灭口这种事情，似乎仅仅存在于比尔和观众的怀疑当中，直到影片最后也没有任何确凿的信息。在演职员表中，那名吸毒过量而死的明星和仪式上带着面具为比尔赎身的女郎，并不是同一名演员。只是比尔和观众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。